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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州淘金潮期间的华人移民构成了澳大利亚故事的一部分。

也许不太为人所知的是,在19世纪50年代后期维州开始对抵达者征税之后,超过16000名华人移民从南澳的海港罗布登陆澳洲。

从那里他们踏上了近500公里步行到巴拉瑞特的路程,沿途搭建营地,种植从中国带来的种子。

其中一些早期的菜地现在成为了各种被称作“超级植物”的家园。这些植物过去曾经被认为是杂草,但实际上它们有着非凡的能力。它们通过从地下吸收镍和钴等重金属来清洁地球,使它们成为了很有价值的作物。

研究人员已经在世界范围内确定了700多种这样的超级植物。

一种名为Phyllanthis balgooyi的 "超级植物"。图片提供: 昆士兰大学安东尼·范德恩特 (Antony van der Ent) 博士
一种名为Phyllanthis balgooyi的 "超级植物"。图片提供: 昆士兰大学安东尼·范德恩特 (Antony van der Ent) 博士

它们沿着华人移民在澳大利亚大都市以外地区定居的走廊出现,这成为了艺术家胡昀的灵感来源。

“看着这些植物,让我想起了很多早期来到这里的中国矿工。”胡昀说,“某种程度来说,他们都是不为人所见的。我们不太关注他们,但他们的贡献构成了当今澳大利亚的一部分。”

他认为艺术可以用来提供新鲜的视角。

“你真的可以尝试一种不同的方式来重述历史或现实......用另一种方式来看待我们已经知道了很久的事情。”

这位来自上海的36岁艺术家过去两年生活在墨尔本,他为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创作了两幅八米长的卷轴。

他的作品名为《非吾所有,莫取一毫》,透过超级植物前沿研究的镜头,追溯早期华人移民的经历。

第一幅卷轴是传统的水彩画,而第二幅卷轴则是与昆士兰大学研究员安东尼·范德恩特(Antony van der Ent)博士合作,将植物呈现为科学图像。

作为三年展的一部分,目前共有69个作品在昆士兰美术馆和现代艺术馆展出,胡昀的作品是其中之一。

胡昀的装置艺术
胡昀的装置艺术

重塑亚太艺术

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的创办本身就是一个“大实验”。

1993年,昆士兰美术馆举办首届三年展,为这个后来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聚焦亚太当代艺术的大型展览打下了基础。

“对于布里斯班和昆士兰州来说,这个以更外向的方式看待文化的新展览来得正是时候。”策展人鲁本·基汉(Reuben Keehan)说。

当时,澳大利亚与亚太邻国的关系正在发展。该国刚刚主办了第一次促进该地区自由贸易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艺术产业热切地盼望拥有一个自己的论坛。

举办至今,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共吸引了三百多万观众,参与的国家也增加了一倍多。

基汉表示,这个展览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是因为它反映了该地区的多样性。今年的展览展示了来自30多个国家的艺术家的作品,包括中国、柬埔寨、伊朗和马绍尔群岛等。

“他们当中很多人的作品关注的是仍在影响和塑造当今世界的年代或事件,同时又着眼于未来。”基汉说。

“残缺”的人体

胡昀并不是今年参展的唯一一位中国艺术家。

同样来自上海的于吉是一位对身体躯干着迷的著名雕塑家。

“我制作的身体,它们并不完美,可以说是残缺的,它们总是没有头或没有手和脚,所以它们没有那么多细节,没有个性。”于吉说。

在三年展上,一个这样的躯干与她的另外两件雕塑作品并排放置在一起:一个生锈的浴缸和一张覆盖着试管等物品的桌子。

于吉的装置艺术
于吉的装置艺术

基汉说:“于吉的作品使用的很多材料是从拆迁现场和建筑工地上搜寻来的,我觉得这本身就反映了中国不断变化的面貌。”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上海等城市已经看到许多古老的弄堂和房屋被高层公寓和购物中心所取代。 

但于吉本人对自己作品含义的解释却是难以名状的。她说她希望为观众“建立一个亲密的角落”,邀请他们进入公共和私人之间的第三个空间。

比如,桌子既可以被用来吃饭,也可以被用来工作。躯干以一种放松的方式侧向一边,但长时间保持这一姿势又会很紧张。

“我试图找到一个中间状态,一个介于我们真实生活和‘虚假生活’之间的缝隙。”于吉说。

适合所有人的展览

胡昀和于吉的作品看起来似乎有天壤之别,但基汉表示,这正是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 的意义所在。

“它丰富而充满活力,最重要的是,它是多元的,因为我们没有聚焦某个单一的文化身份。”

基汉表示,这是一个适合所有人的展览,他希望这个展览能够把人们从社交媒体的狂热中暂时解脱出来。

“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24小时不间断的新闻周期,事情发展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它们似乎根本没有发展。”

“[艺术]是一种放慢脚步的方法……帮助我们停下来思考和感受。”

 

第十届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2021124日至2022425举办澳中基金会很荣幸为该活动提供支持。

艺术家胡昀
艺术家于吉